概要: 夺胎,夺他人所托之胎也。按,象海印这样的人托生,本来应当为男子。然倘若于迁化之日出生,因无结胎之时日,亦恐会暂夺女子所托之胎也。又,依十二因缘之次第,三为识,四为名色,五为六入,此三者皆胎内之位也。识者乃托生之一念也,名色之位则六根尚未具也,六入之位则六根具足,然后出生也。朱家之子六根既具,因已在女身之故,海印夺其一分之识,则转成女子矣。(《禅语辞书类聚》第一册第205页, 日本花园大学内禅文化研究所印行)(注:海印禅师夺朱家女之胎而生之事,见《补续高僧传》卷八。海印,名超信,为临济宗琅邪慧觉禅师的法嗣,是黄庭坚同宗的叔祖师。其“夺胎”之事,为丛林盛传,黄庭坚当熟知。)佛教有死后托身于母胎而转生的说法,而“夺胎”是指夺取他人所托之胎而转生。《五灯会元》卷十七《黄龙悟新禅师》:“师因王正言问:‘尝闻三缘和合而生,又闻即死即生,何故有夺胎而生者?某甚疑之。’师曰:‘如正言作漕使,随所住处即居其位,还疑否?’王曰:‘不疑。’师曰:‘复何疑也?’王于言下领解。”佛教虽然主张三缘和合而生,死即是生,但仍承认人的生命须寄存于具体的肉体形式之中,这就须托胎而生。而高僧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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夺胎,夺他人所托之胎也。按,象海印这样的人托生,本来应当为男子。然倘若于迁化之日出生,因无结胎之时日,亦恐会暂夺女子所托之胎也。又,依十二因缘之次第,三为识,四为名色,五为六入,此三者皆胎内之位也。识者乃托生之一念也,名色之位则六根尚未具也,六入之位则六根具足,然后出生也。朱家之子六根既具,因已在女身之故,海印夺其一分之识,则转成女子矣。(《禅语辞书类聚》第一册第205页, 日本花园大学内禅文化研究所印行)(注:海印禅师夺朱家女之胎而生之事,见《补续高僧传》卷八。海印,名超信,为临济宗琅邪慧觉禅师的法嗣,是黄庭坚同宗的叔祖师。其“夺胎”之事,为丛林盛传,黄庭坚当熟知。)佛教有死后托身于母胎而转生的说法,而“夺胎”是指夺取他人所托之胎而转生。《五灯会元》卷十七《黄龙悟新禅师》:“师因王正言问:‘尝闻三缘和合而生,又闻即死即生,何故有夺胎而生者?某甚疑之。’师曰:‘如正言作漕使,随所住处即居其位,还疑否?’王曰:‘不疑。’师曰:‘复何疑也?’王于言下领解。”佛教虽然主张三缘和合而生,死即是生,但仍承认人的生命须寄存于具体的肉体形式之中,这就须托胎而生。而高僧在迁化(死)的同时就出生,因为没有形成胎儿的足够时间,只得夺他人所托之胎而转生,甚至不得已夺女子所托之胎而转生为女子。那么,何以说明诗歌创作的“夺胎法”取喻于此呢?我们知道,凡是比喻,须喻旨与喻依有对应之处。在《冷斋夜话》里,“夺胎”是喻依,“窥入其意而形容之”是喻体。如果“夺胎”作“脱胎”讲,那么显然喻依和喻旨之间扦格难通,因为无论如何,“脱”字是无法与“窥入”对应的,更不能引申出“师法”之义。倘若讲成“脱去凡胎,换成仙骨”,那么“胎”就是指自己的“意”,而非前人的“意”,也与这条诗法的内容相矛盾。换言之,如果以道教术语来解释,“夺胎”与“窥入其意而形容之”之间很难建立比喻关系。而以佛教术语“夺胎”来解释,一切矛盾就迎刃而解,喻旨喻依合若符契。诗文创作借鉴前人的构思而创新,正如高僧借他人所托之胎而转生。“胎”不是自己的凡胎,而是他人寄托的母胎,喻前人的诗意。“夺胎”是“夺其一分之识”,即窥入前人的诗意;在充分利用前人诗意的基础上创作出自己的新作品,正如在夺取他人胚胎的基础上完成自己的转生。前面所举与王正言问答的黄龙悟新禅师,号死心叟,是黄庭坚的方外挚友,黄庭坚也曾和他讨论过生死问题。可以说“夺胎而生”是黄庭坚非常熟悉的术语,因此有理由认为“夺胎法”也是以禅喻诗的产物。至于宋以后的诗话谓之“脱胎换骨”,那已是传释的走形,而非黄氏的本意。
五.换骨法
宋诗论中实际上存在着两种“换骨”之说,当今学者往往混为一谈,不可不辨。一种“换骨”即惠洪转述黄庭坚之语,是指一条具体的作诗方法:“不易其意而造其语。”称为“换骨法”。另一种即陈师道所谓“学诗如学仙,时至骨自换”(《后山集》卷二《次韵答秦少章》),是指学诗的艺术修养过程,通过艰苦的研习,由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。陈师道的“换骨”说取喻于道教换凡骨为仙骨是毫无疑义的。而惠洪的“换骨法”并无修炼之意,取喻很可能来自禅典。《祖堂集》卷二《慧可禅师》载:“本名曰光,光因见神现,故号为神光。至于第二夜,忽然头痛如裂,其师欲为炙之,空中有声报云:‘且莫且莫,此是换骨,非常痛焉。’师即便止,遂说前事见神之由,以白宝静。宝静曰:‘必是吉祥也,汝顶变矣,非昔首焉。’”此事也见于《景德传灯录》、《五灯会元》等禅籍记载。惠洪不仅在《冷斋夜话》中转述山谷之语,而且他在自己的诗中也实践过这一诗法:
古诗云:“芦花白兼蓼花红,一日秋江惨澹中。两个鹭鸶相对立,几人唤作水屏风?”然其理可取,而其词鄙野。余为改之,曰“换骨法”:“芦花蓼花能白红,数曲秋江惨澹中。好是飞来双白鹭,为谁妆点水屏风?”(《石门文字禅》卷十六)“换骨”就是换其词。修改后的诗保留了原诗的构思和主要意象,而改变了句法结构并置换了一两处动词,如“立”换为“飞”,“唤作”换为“妆点”。“理”还是原来之“理”,而“词”高雅了许多。惠洪的“换骨法”并非指一个修炼等待“时至”的过程,与慧可的换骨有相似之处。鉴于惠洪的禅师身份,我们有理由认为“换骨法”正是取喻于此。在宋代,两种“换骨”说都很流行。喻作诗修养的“换骨”,如陆游云:“六十余年妄学诗,工夫深处独心知。夜来一笑寒灯下,始是金丹换骨时。”(《剑南诗稿》卷五十一《夜吟》其二)曾几云:“学诗如参禅,慎勿参死句。纵横无不可,乃在欢喜处。又如学仙子,辛苦终不遇,忽然毛骨换,政用口诀故。”(《前贤小集拾遗》卷四《读吕居仁旧诗有怀其人作诗寄之》)姜特立云:“每叹学诗如学仙,未成换骨谩成篇。”(《梅山续稿》卷四《和赵太中觅诗》)喻换用词语的“换骨”,如葛立方云:“诗家有换骨法,谓用古之意而点化之,使加工也。”(《韵语阳秋》卷二)宋诗话中此类论述甚多,不胜枚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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